薛宋《寻灯归马》。
同tag下《恶缘》一文番外。
ABO背景，alpha乾元，beta中庸，omega坤泽。
含alpha薛洋×omega宋岚，原著凶尸宋岚×晓星尘（互攻）两对cp，避免误会，只打薛宋及其相关tag。
OOC有，ABO不适者慎。
感谢在前篇提供名字的各位小天使，后面查读音，查寓意，查重名，去掉了不少备用选项，纠结了很久甚至想叫宋江→姓宋，百江汇为洋，有理有据（不是。
最后定为宋蘅，蘅为香草名。
以为番外很短就没有写大纲，写起来才发现好像蛮长的，还是按正文，6000字数左右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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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灯归马》1
晓星尘喜欢山，宋岚也喜欢山，群山环绕之中，就这么立起了一座很大的院落，孩童或是年少的修士往来不断，偶听得声声鸡鸣入耳，一副闲散田居的景象。
归马观坐落在山腰上，连上山的道路都是几人新开凿出来的，虽然对拜访的修士毫无影响，但想要搬运必须的衣食，当真很是麻烦。
薛洋行在一众推着小车，扛着米袋的走尸之后，时不时曲指放入口中吹了声哨，继续操纵着若干走尸向山间行去，拖着脚步，很是打不起精神，想他一代鬼修，怎么也是夷陵老祖之后第一人，竟然只能驱尸做这些搬东西，挖人造湖，给小修士做靶子的事情，简直屈才。
他若是得知夷陵老祖当年也让走尸甚至是鬼将军搬运东西，该很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的感觉。
幸好那两道士还记得近些人烟，上山的路比白雪观那边短了不少，步行了约一个时辰，薛洋已经进了院门，指挥着走尸把东西搬到该放的地方，一群小孩子听闻薛洋回来，便很是积极的围过来，趁薛洋还在忙，赶紧分抢去了薛洋带回来的点心，等着薛洋气急败坏过来要打人的时候，已经嘻嘻哈哈做鸟兽散。
“臭臭！”薛洋逮不住人，一把将最典型的那小男孩提过来，打了两下屁股，惹得那小孩很是不舒服地乱扭。
那男孩十岁左右，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明亮亮的，眉目间已经有了宋岚的样子，特别是被薛洋打屁股的时候，那副眉头紧皱的模样几乎和宋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小孩撑着薛洋肩膀推了两下，力气不大，薛洋动都没动，他便板着脸很是严肃地教训薛洋道：“你再这么叫我，我就告诉小爹去。”
薛洋吃瘪。
那孩子出生后，取名便是头等大事，只不过这只是宋岚单方面的认知，薛洋只想好好运动一番弥补一下近一年的素食生活，但是刚出生的孩子没一柱香的时间便哭闹不止，他这边刚扒了宋岚衣服，宋岚已经推开他跑去隔壁哄孩子。
而且小孩子什么都需要人照顾，宋岚洁癖，每次都是赶薛洋给那孩子换尿布，薛洋也觉烦厌。宋岚给那小孩取名还未定下来，薛洋已经臭臭，臭臭地叫起来。
宋岚的反应便是拿着拂尘把薛洋一路赶到树上，再三令五申警告薛洋。
只是好景不长，宋岚和晓星尘受人委托出门夜猎，去了近一个月，回来时那小孩已经对着薛洋臭臭，臭臭的称呼开怀大笑。
宋岚：“……”
幸好那孩子长了几岁，知道了他这外号的意思，便很是嫌弃，一旦薛洋这么叫他，便很能发扬狐假虎威的优良传统——告诉宋岚，再看着他英勇无比的小爹拿着拂尘把薛洋一路赶到树上。
薛洋虽然是惧怕他一向严肃不加颜色的小爹，但是却不长记性，或是觉得逗弄这小一号的宋岚很是有趣，每次趁宋岚不在就这么叫他，只不过，这次却被宋岚逮了现行。
那小男孩灵敏地挣来薛洋的怀抱，叫了声“小爹”便向薛洋身后跑去。
薛洋心虚地起身，做出一副笑嘻嘻的无辜模样，一边转身一边唤道：“宋……”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眼底的凶戾之色暴露无遗，盯视这面前这位和宋岚长得一模一样的来客。
来人着玄色道袍，手执拂雪，剑尖斜指地面，背负拂尘，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伫立在院门入口，双眸显出一种不自然的淡灰色，像薛洋这等精于鬼道之人，不必再看他脸颊凸显的黑色脉络，便已经辨出其身份来。
凶尸。
这世上除了鬼将军，竟然还有别的凶尸。薛洋神色一动，却来不及细想，他那傻乎乎的孩子已经跑过去，快抱上那凶尸的大腿，薛洋一把抽出降灾，几步冲上去，一面紧张大叫道：
“宋蘅！”
宋蘅以为薛洋心虚才叫他，自然是理都不理，撅着嘴抬手便要去抱他小爹的大腿，薛洋一步踏去，怎么也赶不上来。只是那凶尸瞧都没瞧在旁的小孩，便很有默契地一剑携着杀意怒意刺来。
两剑相触，铮铮之声已经在庭院间荡开，在旁的几个小孩惊恐地躲在各式遮挡物后面，看着他们两人打得呯呯作响。
两三剑格挡下来，薛洋虎口震得有些发麻，才觉得几分托大，凶尸力气之大本就异于常人，这相貌颇似他家坤泽的凶尸也不知是何来路，佩剑、剑法都类宋岚，眉目间却蕴着极大怒气怨气，面如覆霜，一言不发，一剑一式都想要至人死地一般。
薛洋跟着宋岚学了几年的剑法，自然会审时度势，清楚自己比起这凶尸处于弱势，更不会纠缠在剑法比试上。见宋蘅呆呆愣愣还站在原地，一面恨不得揪着他耳朵让他滚开，一面只能将凶尸引远了些，左袖一翻，两颗刻着繁复阵法的黑色长钉便落在了手中。
刺颅钉。
这凶尸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先控制住，研究一番……薛洋一面和他兜着圈子，一面眯起眼睛面色凝重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边战边退，那凶尸的剑法压他一头，能处于不败之地已是这几年修习的成果，哪里还能找得到机会出手，左右躲了几番，薛洋当机立断，立马高声吩咐附近的小弟子们道：“去叫晓星尘过来！”
这一番过招的功夫，那几位小弟子看着薛洋和他们的观主宋岚突然莫名战成一团，还很是茫然无措，听到薛洋声音忽得一怔，才想起可以找晓星尘道长来处理此事，连忙应下，不过还没离开，晓星尘已经执剑寻来。
霜华能够指引尸气不假，但薛洋御尸搬运货物回来，本就夹着凶戾之气，晓星尘也只是压下霜华未曾起疑，之后霜华久吟未息，又隐约听到交剑之声，才提起霜华匆忙赶来。
薛洋在凶尸剑下被撵得很是狼狈，见晓星尘过来忽觉得松了一气，连忙使眼神示意晓星尘赶紧动手。
晓星尘霜华出鞘，一剑直指那背对他的凶尸的心口，凶尸回身格挡，两剑招架，两人目光同时落在对方脸上，皆是一怔。
晓星尘退了两步，不可置信道：“子琛？”
他明如星子的双眸映出面前那凶尸一时茫然、慌乱、几乎要转身逃走的神色，像是光辉的白昼忽然迎来了日蚀。
子琛怎么会……不对，刚才子琛还在厅堂给那些弟子们讲授经书。
晓星尘下意识瞥过薛洋一眼，虽不知目前情况，但敢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他那位挚友，便重新执剑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那凶尸面色迟疑，慢慢后退了一步，虽是拿着剑却无攻击的意思，神色更是忽然变得很悲伤很惶惶，又像是想说什么而不能。
似乎可以交谈，晓星尘暗道，便有试图同他交谈之意时，那凶尸马上被出现在一旁的另一位玄衣道子夺去了目光。
“怎么了？”宋岚听到晓星尘匆忙过来的声音，立即便安顿好弟子们赶过来，还未走近便出声询问起来，那旁对立的一人一尸马上转过头来。
…………
长相、神态、举止几乎一模一样的一道人一凶尸同时愣在原地。宋岚捏紧了手中的拂尘柄，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惊讶得只能勉强张了张口：“这……这是……？”
凶尸是已死之人魂魄无法离体的产物，身体各处都保持尸体的状态，但两人目光紧盯住那凶尸神色，恍惚竟看到他双瞳骤缩几欲崩溃之像。
晓星尘上前一步，正试图和他沟通，薛洋已经伺机潜到了凶尸身后，抬手两颗刺颅钉直接钉入后脑。那凶尸双眸翻白，微微张口，发出一声怒鸣，随着手中佩剑落地，直挺挺地倒下去。
晓星尘上前，一把提住这个和挚友相貌如出一辙的凶尸的衣领，虽是搞不清状况，以宋岚洁癖程度想来，这凶尸自然也应该不会想摔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薛洋拍了拍手上的灰，下巴高高抬起，很是不屑地睥睨着失去意识的凶尸，嗤之以鼻道：“跟老子斗？”
看他模样倒真像是在人身上吃了哑巴亏，找机会打击报复来了，只不过想起来薛洋定是对这凶尸很感兴趣，也担心这凶尸摸不清底细会突然出手伤人，肯定是要寻机会先控制住再谈下一步。
宋岚看着凶尸倒下才回过神来，行过来时目光还停留在那凶尸身上，很是迟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薛洋皱了皱眉，知道宋岚问的是这凶尸外貌的问题，却只能答非所问道，“应该是跟在我后面过来的。”
晓星尘一手扶着这凶尸，矮下身将他落在地上的配剑拾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宋岚已经先他一步回答道：“和拂雪一模一样。”
人的模样或许有机会改变伪造，但想要伪造一柄连其主都分辨不出来的灵剑，谈何容易。
薛洋扯了扯那凶尸衣服，又看了看他脖颈和手腕上露出的那些因为炼尸产生的痕迹，啧舌惊道：“很像是我的手法。”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若不是晓星尘见过了那凶尸和薛洋打斗的场面，他和宋岚二人更是怀疑是不是薛洋偷偷跑出去杀人炼成这么具凶尸。
就如此，目前已知的信息也仍旧只有薛洋一人的嫌疑，两人时不时瞥过去的目光叫薛洋更是莫名其妙，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叫道：“看我干嘛？难不成我梦游炼凶尸？”
“噗……”晓星尘憋笑失败，眯起眼睛偏开头去。宋岚拿拂尘敲打了两下薛洋，吩咐道：“你把人抬去屋里，把刺颅钉去了，等他醒了我再问一番，若不是你做的自然免了嫌疑。”
“哦。”
薛洋从晓星尘那接过凶尸来，打横抱起扔到书房内闲置的木床上，等晓星尘把人摆成规规矩矩的平躺姿势，才慢悠悠地拔下了他脑后的两颗刺颅钉。对着空中示范了两下钉入脑后的方法，很是认真地把那两颗刺颅钉塞给宋岚，仍忍不住反复嘱托若是凶尸失控便马上钉上钉子。
“知道了。”宋岚知道他也是担心这凶尸清醒过来还欲伤人，含笑应了他的话，宽慰道，“路上辛苦了，厨房里还凉着绿豆汤，去休息一会吧。”
薛洋应了一声，仍旧盯着他瞧。宋岚回头瞥过一眼，见晓星尘已经出了房间，这才凑近了一些，让薛洋一把抱住他脖子唇齿厮磨了一番占足了便宜，才赶这乾元离开。
宋岚主动应下询问这凶尸的任务，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他隐约觉得这凶尸或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能在询问中获得些什么信息。
他关好了房门，移了把椅子过来。凶尸很快转醒，一扫之前的怒气怨气，目光扫过宋岚时还有迟疑，终是平静地坐起身来整理好衣物。宋岚正襟危坐，道：“敢问这位道友是何人，为何到我归马观来。”
宋岚绝口不提他凶尸之身一事，那凶尸也未有反应，只是眼睑垂下眼球扫动沉思了一番，似乎觉得很难讲得明白，便张开口，露出空荡荡的口腔来。
舌头已是消失不见。
宋岚神色一凝，想来薛洋昔日平素残忍，以剜舌为乐，隐隐觉得此事定和薛洋脱不了干系，仍是耐下性子没有急着发问，先从书桌上拿了笔墨过来。
凶尸执笔，挽袖写道，宋岚宋子琛，白雪观道人，寻薛洋而来。
宋岚皱了皱眉，心底起了无数的问题，却一一按捺下，又问道：“可是被薛洋炼成凶尸？”
凶尸点头，他已经隐约猜出了后面两个问题的答案，便道：“被薛洋剜舌，被薛洋所杀？”
凶尸摇头，执笔写道，星尘所杀。
宋岚目光落在那四个墨字上，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本以为是薛洋过去炼的凶尸寻上门来，等调查清楚，铁证如山，再压着薛洋赔礼道歉，想办法弥补，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竟是星尘杀的人。
还是这“星尘”另有其人？但……
宋岚迟疑了一会，好半天才寻求确认一般问道：“你被晓星尘所杀？”
凶尸点头，似乎又觉得难以说清，便又写道，事出有因。
好，好，事出有因便好。宋岚按下心中百般猜测，仔细询问起事情过程来。
寻星尘至义城，遇薛洋暗算剜舌，中尸毒，霜华寻尸气，被星尘所杀。
“霜华能指引尸气不假，但星尘一眼便能分辨中了尸毒的人和走尸，怎么还会动手？”
星尘目盲。
“目盲？”
薛洋屠我白雪观，剜我双眼，我一时迁怒……
宋岚处处仔细发问，而那位同样模样的凶尸一一俱言答之，言语间毫无漏洞，似可以确认是真实发生之事。
其言与晓星尘相遇时的情景分毫不差，之后多次夜猎，和晓星尘讨论常家惨案之事也是只有他二人在场，旁人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宋岚已经隐约意识到，这个凶尸可能就是他自己。
只是， 薛洋出狱直接去白雪观寻仇不假，但之后两人……所以薛洋此行并未成功。
而那人话语中，则是他下山向晓星尘传信后回到山上，发现薛洋屠尽他全观男女老幼，一时急火攻心，对赶来帮他的晓星尘恶言以对。
宋岚想来，若是自己在那时，面对血流成河的白雪观，怕也难以控制的愤怒。这种愤怒是对屠观凶手薛洋的，亦是对导致薛洋迁怒白雪观的晓星尘的，以至于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会道出“你我从此不必再见”这样的话来。
之后晓星尘心有愧疚，带着重伤的他回到师门求医，甚至将自己双眼换给他，而只身下山从此再不相见，宋岚仅是听闻如此经历，便已感同身受，体会到那一种彻底的悔恨。
后来他一边夜猎一边寻晓星尘，数年至义城时，本离晓星尘还有一墙之隔，却发现薛洋竟在晓星尘身边居住良久，居心叵测，马上决定先单独探查薛洋的目的……
这一会面的结果，宋岚已经从凶尸前文所述中知晓——他被剜舌，身中尸毒，最后则被他的挚友晓星尘一剑贯心而死，成为凶尸供薛洋驱使。
这些事情未曾发生，但是听起来是如此的真实，仔细推测皆有可寻可依之迹，像是在旁观了自己近十年的流离岁月，待那凶尸最后一字停笔，宋岚才突然惊醒过来，追问道：“那星尘后来如何？”
那凶尸抬起头，看了宋岚一眼，双眼只剩叹惋，沉默了好一会，才提笔写道。星尘知薛洋数年欺他杀伐无辜，甚至亲手杀了我，终自刎霜华剑下，魂飞魄散，薛洋将其一部分封入锁灵囊中，后我将其寄于灵力繁茂之地静养。
……
宋岚反射性地瞪大眼睛，将那段文字重新扫视了一遍，隐约清楚了这凶尸的来历，或是如传说中一般，因阴阳扭曲，而错误到来的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但这可能性太小太小了……宋岚想了想，若是他为薛洋所控，怎么又逃出生天，便又问道：“薛洋呢？”
为含光君所斩，侥幸逃脱亦命不久矣，只是……
凶尸提笔写至此处已经停下动作，宋岚还待着后文，见他停笔，便下意识抬头疑惑地瞥过一眼，四目相对，凶尸那双眼睛中还带着迟疑，终是重新在纸上缓缓书写。
薛洋此人狡诈残忍，不可信，望阁下多加防备。
宋岚瞥过一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他未将自己身份告知来客，这位凶尸自然以为这个薛洋就是那个行恶的魔鬼，虽是不知宋岚和他相貌相似之谜，但仍旧心存善念，出言劝告，叫宋岚也不禁展颜。
“他不会的。”宋岚笃定道，虽然他知晓薛洋若是在如此情况下定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但这种情况毕竟不可能发生。他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向凶尸解释之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面前的凶尸一时身体紧绷，面露怒色，像是下一秒便要冲起来砍人。
“薛洋。”宋岚未回头，已经道出了来人的名讳，听到薛洋漫不经心应了他一声，才回过头追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薛洋头都没回，径直行到桌后的柜子里胡乱翻找着，一边懒洋洋地回答道：“你那傻儿子，之前傻兮兮地跑去抱你面前那凶尸，小孩子抵抗力弱，凑近了些便中尸毒了。”
听薛洋不紧不慢的语气，想来是没什么大碍，宋岚亦是平静追问了一句：“如何了？”
“没什么大事儿，晓星尘给他煮八宝粥呢，现在老老实实在罚站，长长记性。”薛洋讥笑了一声，把一个小瓷瓶拿在手中，这才转过身行过来，瞥了那怒气腾腾的凶尸一眼，凶巴巴地威胁道，“啧，这么凶，还想被钉起来？——你问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你先出去吧。”宋岚回过头，试图先安抚那凶尸，薛洋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行到宋岚背后，激得那凶尸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又从那瓷瓶里倒了颗红色的小丹丸出来喂到宋岚嘴里，这才关门离开。
宋岚目送他而去，回过头来，那凶尸目光中隐有行凶杀人之意，牙根紧咬，几乎是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道。你究竟是何人？和薛洋是何关系？
宋岚据实回答道：“白雪观道人，亦是归马观观主，姓宋，名岚，字子琛。”
“而你所见这薛洋，……是我的道侣。”
竹笔落于地面溅出几点墨迹，面前的凶尸一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一般，又像被人拙劣的谎言所戏弄，身体气得发抖，脸颊上的黑色脉络蔓延来开，更添狰狞，甚至一时已经忘却自己难以言语的事，张口发出一串气音，随嘴唇张合的模样，隐约可以读出其所言。
“不可能！”
如果宋岚是面前之人，而晓星尘安好如初，甚至于薛洋也未藏行凶之意，那他呢？
他是谁？
他所经历的那些还算什么？
此拂雪剑还能斩何人？
何地还有他归处？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