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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居诚x萧疏寒]《情为何解》15

《情为何解》15
应该不是太长的坑,大概有肉渣/药物成瘾/x童等,全程1v1,少量少侠x方思明情节。

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大纲是这么讲的,但是总觉得写起来有点奇怪,不写又感觉感情线有点少,直接end越发奇怪。
大概这个故事叫做,“沟通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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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虽地处山林,被群山绿野所围,但至了夏天终究还是热的。山上的小道长克己明礼,便这般炎夏也没敢解下那层层叠叠的道袍来,只能三三两两努力往树荫下或是屋中靠,再道一句“心静自然凉”来。

和光衫尚且单薄,若是穿着镇玄衫那身黑而厚重的衣服站在阳光下暴晒,几乎没一柱香时间便头昏反胃,隐有暑病之症。

其余弟子尚好,巡山弟子皆穿着这么套堪比炼狱的道袍,只能勉强拖着脚步在武当上上下下的阶梯上徘徊。

闻道才似是丝毫未注意到这些弟子的苦水,更莫说多过问一句,其下弟子又惧他手下剑匣,底下悉索的抱怨声折腾过了还算不上热的四月,五月也过了小半,才终于闹到了郑居和那处。

武当大弟子素来宽厚,算得上体察民情,隔日往华山发的取冰的订单跟着多了一沓,专门辟出一块区域让弟子轮换下来休息纳凉,向闻师叔确认过了之后,又干脆将他们的轮班也重新调排缩短了来。

多数人便不必再在烈日下站上大半天,反而像其余弟子一般有了呆在屋里纳凉的时间。

单独辟出的这小小的房间里,也跟着兴许成了整个武当巡山弟子群聚最多的地方。

三三两两的弟子坐在长凳上,无师叔长辈或是武当第三冰的嗯嗯师兄在旁,甚至胆大者还可毫无坐态地靠在旁人身上插科打诨,整个房间便久而不绝笑闹之声。

恰逢今日过来运冰镇水果的是宋居亦——边分着冰果儿边接着他们那几句关于香客或是同门的调笑,甚至于再带头大笑两句。不像人小鬼大的萧居棠师兄,见他们闹得不端正了还要斥两句。

有这么个向来喜闹喜笑的亲传弟子守着,巡山弟子们便闹得越发忘己,至了蔡居诚突然出现也险些没收得住。

站在门口的男人生得高挑,又未穿过去那身镇玄衫,道袍除去了,换了一身浅青的薄衫,在三三两两穿着玄色道袍进进出出的武当弟子间显得格外出众。有弟子瞥见了,以为是走错地方的香客,转头一看,便噤了声,连带着整个房间的声音都渐渐静了下去,沉默了好半天,才不知从哪个角落有人问好道:

“蔡师兄好。”

蔡居诚之前闹了如此大的事,又借此叛逃离开了武当,江湖人几乎都知他在何处,武当却当他已是彻底的弃徒不再过问,若非此次讨伐万圣阁偶遇,恐怕也盼不到他被武当赎身回来的那日。

但这蔡居诚虽是回到了武当,但行事起居皆如客居南崖宫一般,不做课业,不见练剑。武当说得上话的人皆未发话,所以这蔡居诚究竟还算不上“师兄”,一屋子人都迷惑着。如今听了旁人如此叫,才陆陆续续有人跟着道:

“蔡师兄好。”

蔡居诚点头应了个声,又未回礼,甚至于那沉郁的目光都未往两旁扫,直直地盯着宋居亦便毫无停留地穿过人群间的空隙去,站到了盛冰的木盒子旁,才冲着宋居亦道一句来意,“我来取之前放的东西。”

宋居亦将木盒中埋着的酒壶递给他,方才一群人之间嬉闹的劲儿还未过,便想打趣两句问问他这是什么酒,只不过还没开口,蔡居诚已经生硬冷淡地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去了。

纳凉的道士间的气氛被这突兀的一个插曲带至了冰点,每个人都回头注视着蔡居诚渐渐远去的背影,每个人都没接下之前的话题继续,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讨论起来。

“他连道袍都不穿了,还当自己是武当弟子吗?”

“这算什么,你没见他手上拎的酒壶?感情人家叛逃出去一圈根本没把武当做回事,什么规矩都不看了……”

“……不是听说他之前在那种地方呆着么?不知道耳濡目染学了些什么东西。”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话题却从各种鸡毛蒜皮的事,转移到了方才刚露了个脸的武当逆徒蔡居诚的身上,蔡居诚之前因药瘾被拘南崖宫,自然无法出现在公共场合。但后来痊愈,除却饮食,或是偶尔下山购置些别物,也几乎可算是深居简出。

此时久未出现的人突然闯进众人视线,关于他的话题便一直从他此时的事,又扯到之前暗杀同门,或是圣诞弑君的事上去,嘈嘈闹闹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想起在旁罕见地沉默着的宋居亦,便又怂恿他说些消息来:

“宋师兄,这蔡居诚的事……掌门有没有说什么啊?他都这副样子了,这也太……”

问话的弟子未说个清楚,含蓄地表达来对于蔡居诚如此作风的不满,想来若是蔡居诚还留在武当,就像是一锅鲜汤里落了老鼠屎似的。

宋居亦却好似没听明白,从冰堆里取出个梨来喀嚓一口,才一边咀嚼着一边道:“师父没说。不过,他既然回来了,便还是同门,随他去吧。”

还算同门?

听着回话的弟子们有人诧异,有人气愤,但面面相觑一番,还是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

郑居和如今逐渐接手下武当大小事务,蔡居诚从宋居亦那当着众人面大大咧咧拿了酒壶走的事,几乎没一会便传进他耳朵里,至了他敲门进了蔡居诚住处,那壶桑椹酒还明目张胆地摆在蔡居诚面前的桌上,可谓人赃俱获。

只是他见了这场景,又忍不住想叹息起来。

武当明令平日禁酒,但也不是没有年少的弟子好奇心切,偷偷摸摸藏些来尝个鲜,朴师叔尚且都埋着几坛好酒,掌门对此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像蔡居诚这般明目张胆往桌上放的,他也不知该训还是不训了。

蔡居诚倒是还倚在桌边,神色阴沉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中盛了半杯酒的骨杯,显然半点惊慌之意也无,至他走到桌前,才勉强坐得端正了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面向着他,压着几分不耐烦地问道:“有事?”

郑居和见他如此有恃无恐的模样也觉着苦手,看了一会,才勉强板了个脸,提醒道:“武当禁酒。”

“哦。”蔡居诚应付了一声,却毫无悔改的意思,反而坦然道,“抄门规就是了,头次犯是十遍对吧?”

“……”

郑居和想了半天平日里该如何对付这般破罐子破摔的弟子,只不过那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到底对着自己差不多年纪地位的师弟说不出来。便只能一句话憋了半天,才当着又开始自饮自酌的蔡居诚的面道:“你这几日课业也不曾练。”

蔡居诚讥笑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回道:“不练。有什么好练的?”

郑居和又温言道:“平日出去还是要换身合适的衣服,你若无别的道袍我……”

“这衣服挺合适的。”蔡居诚仿佛生了一身的刺,郑居和一句话未道尽,便又叫人语气强硬地打断了,只能沉默着站在原地,看着蔡居诚将头扭过去一动不动忽视他的样子,只能再叹息一声。

“师父近日闭关,自你身体好些起便没来看你,你或是生了怨。”

郑居和想来蔡居诚这般闹事的由头,仍是将那动之以情的说辞换汤不换药,突兀地起了个新话题来,“但他心里还是念着你的,这次云梦那边,也是师父专门传了书信托叶掌门早些派人过来的。”

蔡居诚没应话,只是手指捏着那骨瓷杯突兀地一收紧,便止不住地颤,额头也跟着快浸出一层冷汗来,郑居和本当他还将萧疏寒放在心上,听到师父心念他自己的消息感动所致,但絮絮叨叨一段,看他这模样久了,嘴唇都快无血色了,才隐约觉出不对来。

他这师弟除却之前因为“解梦”起的药瘾,恐怕还生了旁的病症。

郑居和方才的点点恼怒压下去,又浮上一层担忧来。蔡居诚似乎已是极度痛苦,却仍然绷着身体,抬起头来看突然停下话正组织语言准备委婉询问的他,眼底遍布的血丝彻底便压回了郑居和的后话。

蔡居诚向来是要强的人,想来要隐藏的东西被人突兀地扯到面上,定不会好过。郑居和迟疑再三,还是止了旧话,刻意板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道:“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不送。”蔡居诚端坐原地,神色都未改两分,冷眼看着他拂袖而去,阖了门,才一下从凳子上抽了力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着。

那痛觉自胸口而生,又无法压抑地蔓延开,他方才能抑制下此痛已是不易,如今一下摔在地上,再想爬起来拿酒,似乎已经是比登天还难。

想来郑居和看到了他身体有恙,但也不可能会知道其病症为何,又因何起,便直言要禁了他用作镇痛的酒。蔡居诚痛得生了怒,便越发不满那自以为待人温和的郑道长,咬牙切齿地想骂想发泄两句,又无处骂起。

失了方才的克制,脑袋像是突兀失了控,满耳满脑都是那一个人的名字。

师父……萧疏寒……

蜷曲在地上的道长将那身浅色的衣物抓得乱七八糟,豆大的冷汗往地上滚,半晌才从屏息憋气的状态缓过来,又如垂死的鱼,翻了个身四仰八叉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此为云梦医师离开时告知他的心魔之症,也无别状,只不过听闻病结时发病,发病时带着几乎窒息的胸痛。至了这两日他好不容易压抑下了对萧疏寒的猜忌和思念,将此人抛出大脑,勉强维持个人形,度过两日轻松的时光,又被郑居和一句话自然而然引出剧痛来。

“此病因心中执念而起,因事,因人,因情,若不化解,久而愈痛,修为再难进一步,甚至于……”

那姑娘见过他在点香阁时落魄的场面,也曾送过些东西,引灯入梦知道了他所怀心魔一事,也想为他帮些忙。他当时感激,仍是拒绝了去,也并非不知这痛能至什么程度,只是不想,不愿,不敢去奢求解症之法。

心魔,由心中求不得而生,由得心中所求而解。若他的心魔,并非因他的师父,因萧疏寒而生,他未必不敢求。

便是因萧疏寒而生,为萧疏寒抛弃他之仇,之恨也好啊,为何偏偏是他对萧疏寒起了倾慕之情,对这天上无情的道人起了非分之想,不可谓不讽刺。

他不敢让那云梦的姑娘将此事告诉萧疏寒,请求武当掌门的帮助,他连想都不敢想萧疏寒知道他竟有此情,会是什么反应。

再赏他一句“孽障”罢了,或是真要为了弥补蔡居诚被抛弃以来受的苦,舍了无情大道来如蔡居诚的愿——他在红尘走了一遭,想清楚了自己受了萧疏寒多少年的馈赠,又怎么敢收下这般恩惠?

此题无解,不若瞒下算了。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略微缓过劲来,又想起郑居和方才所说的话。——师父还心念着你,甚至于亲笔请云梦弟子速至替他解病。

他连梦中都是萧疏寒击碎梦魇后拥吻他的场景,想来这情至了深处,却又不敢奢求萧疏寒对他抱有同等的感情,一句心念……足慰苦病,心心念着过了几月食不知味的日子。

只是他独居南崖宫久矣,左右也没什么人会经常过来同他说上两句话,甚至于萧疏寒出关了十多日,他远远看见了那个在金顶殿前伫立的身影,才得知此事。

萧疏寒不来见他,之前闭关罢了,如今还是不肯来看他,郑居和骗了他,骗他压下了心病的痛苦,如今更似是胸口被剖开来,捧出那颗鲜血淋漓的可怜物来。

蔡居诚左右寻不到解法,惶惶不安,满脑皆是萧疏寒目空一切的模样,是郑居和脸上越发走形的笑容——显出令人崩溃的讽刺。

他想拿起剑匣去,去将那骗了他的人杀了,出不了门又被心口突如其来的痛逼迫得摔在地上,只能将自己浸泡在烈酒之中,酩酊大醉,才能压抑下那剧痛,惨烈地痛哭上一场。

究竟是悲切自己这可怜可笑的遭遇?还是怨恨萧疏寒和郑居和对他的蒙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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