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宋现代paro，纯甜饼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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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风光的男人连只猫都没有》
七·更新
宋岚没再去多想他这么一走了之薛洋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只不过诸多回忆突然像是大山一样压过来，有近几个月和薛洋相处时的，或是再早些时候刚被前女友提出分手前的不温不火的日子，甚至回忆到薛洋的高三时候，或是他和晓星尘还在大学的时间。
前尘如水，铺天盖地而来，像是要把他苦苦经营的生活全部溺进去作罢，甚至但凡他工作之余稍微能透透气的时间，皆被无休止的回忆所填满。
经过薛洋这么一出或许可以说是闹剧地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突然淡出，宋岚隐隐觉得恐怕心理上真有几分对感情的疏远。
本来班主任的工作繁忙，硬是挤出了个双休日应付安排下来的相亲。
对方的一切条件都还不错，倒是他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到最后尴尬一笑，扯了个借口结账离开，双亲当他是还难以忘记之前失败的感情，此事也暂且作罢。
谁知道整顿了半年他连那时恋爱的各种细节都快忘干净了，满脑子都开始怀疑起自己若干年的性取向问题。
“那种从小到大的乖孩子，好学生。三观早就被自己受过的教育所框定，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美好，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所以这种人生有什么乐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恣意洒脱一些，面对现实的时候，轻轻松松。”
宋岚翻到某条关注列表转发的专门收录各种“名言”的x博的时候，手机都快惊掉下去，突然觉得像是有个人跑到他肚子里当蛔虫，等点进原po看到下面一水@降灾的评论的时候又一时手抖迅速点了出去。
当年关注降灾的时候顺手关注了不少转发相关x博的活跃粉丝po，这时一时半会删不干净，毕竟正主还躺在他的互粉列表里面，只不过长时间没互动，他工作繁忙活得又像个僵尸号，粉丝间那股炒作的热度早就淡下去了。
这时候薛洋影射他也罢，只是就事论事也罢。已经做了决定，不可更改的事情就如此。
后面等他又一次在超市偶遇薛洋才想起来，这句话是降灾在一年前的某个录播游戏实况末尾对于剧情和设定的吐槽，影射一事只增笑尔。
——素来乖巧的女主角目击一起车祸之后突然对鲜血和死亡的爱好觉醒，不断谋划杀人，和自己的内心斗争，最后自杀的故事。
高中时候还是个令各科老师无比头大的问题学生，这时候对游戏的选择，又好像挑剔到只有严肃和深沉的题材，才能激起他那么一点点评论游戏设定的欲望。降灾和薛洋，这两个本为一体的身份，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两面。
宋岚对着货架柜挑选调料，脑内已经神游去了两百里，引了两百里开外左手拎着一包菜右手提着一条鱼的薛洋晃晃悠悠路过他身边，随口打了声招呼，“宋老师，您早啊。”
宋岚侧过身看着他，点点头。
薛洋没多停留，连句寒暄都没有地又走开了。
想来他最近工作繁忙多是以学校食堂代替自己开灶煮饭，难得进一次超市还能撞见薛洋，也不觉惊喜，或者说是没太尴尬已经是万幸。
这一茬小事过去又是很久，宋岚做班主任时日尚短，总有些忙中多乱。等期中过了刚和部分学生谈过话，又要准备开始赶着他们第三次月考，月考过了又是新一轮的谈话，其中间杂各种突发小事务必使他焦头烂额。等到终于放元旦了能回家休息几天了，还要继续忙着补写教案学案。
估计大多数人都素来不善应付考核用的文字工作，宋岚抄抄写写乏味至极，顺手点开x站，降灾的更新在动态堆了几十条。一周两更的高产高质up主早已美名远扬，见惯了薛洋学生时期的喜新厌旧和翻脸如翻书速度的宋岚，估计再隔几个月薛洋已经把那事彻底忘记了。
这样也挺好的，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宋岚随手点开了一个更新，开着外放，写着学案。
整个游戏讲述的是一个年轻时失去恋人的老人在晚年回忆这一生的故事，回忆和现实相互交叉，又像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迷宫，显得意识流了不少，恐怖程度接近于无，如同纯粹为了讲故事。
宋岚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当作听点有声读物消遣，抄抄写写不用动脑，就纯粹听着降灾不断变化声线表现多人的对话，偶尔翻页还可以瞥一眼弹幕。
知名恐怖游戏up主降灾转型深夜情感频道，直播倒是好好在开荒新出的恐怖游戏《梵伦西的独白》，只不过最近不少录播都是低恐怖度的剧情游戏，有人直呼怂粉福利，也有人痛哭恐怖游戏失宠。
降灾毫无表示，几次更新之后完结了一个游戏转战下个游戏实况，题材飘忽不定。
从早上开始写教案的宋岚，中午随便垫了垫肚子一路写到下午四点多，这个长而平缓的故事刚讲到结束，降灾刻意压低的，缓慢的声音读着剧本最后主角的个人独白。
“我想过我会被飞驰的汽车夺去生命。
“我想过我会被恶疾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想过我会被冰冷的湖水渐渐包裹。
“我独独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失去你。”
“我希望我再一次摘下闪烁的星星。
“我希望我再一次捧起温和的海沙。
“我希望我再一次握住皎白的珍珠。
“我希望我转过身的时候，你还在……向我微笑着。”
降灾声线刻意深沉下仍旧讨着一众年轻观众的欢心，又是做了多年的实况早就深谙配音朗读，搭配上游戏舒缓的BGM，宋岚光是听着声音便觉氛围营造得颇佳，更逞那些弹幕已经疯狂地尖叫刷屏起来了。
就这时，忽然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宋岚摸过手机，冷不丁瞥了一眼弹幕，又放回手机去。
弹幕一半以上在刷着耳机坏了之类的疑问，零星夹杂着几个前方高能的弹幕，连带降灾本人也在后期做了一行字幕表示不小心踢掉连麦的插头，引得一群人跟着合影。
屏幕上的剧情彻底结束，一段渐渐黑屏之后开始播放制作人名单和鸣谢目录，直到最终的logo快出现时，bgm才伴随着一个轻轻的带着哭腔的吸气声重新回归。
又是一阵缄默，连带着屏幕上的弹幕也变成了一群白色的省略号，宋岚脑内像突然炸开了什么警报器一般陷入嗡鸣，直到屏幕上有一条弹幕小心翼翼地问道：
“降灾这是……哭了吗？”
他方得以清醒过来。
一个因为压抑不住感情选择直接踢开连麦电线的男生印象跃然他的脑海，这显然深得民心，弹幕已经瞬间炸开锅。他在那个直播室里待过不长不短的时间，已经可以想象到薛洋慢慢弯下身，把电源重新插好，起身坐下时抑制不住地轻轻呼吸着。
他唯不能想象的，大概就是那个素来只会狡黠的微笑着给人添乱的人，会因为这种事发出哭声。
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去考虑，那么是不是代表，薛洋可能会因为他的拒绝，在某个时间，某个无人的场合中，小声的抽噎。
宋岚啪地将教案册合上，心里写了一万个痛悔，就不该抱着侥幸心理重新点开降灾的视频，薛洋说他在这般感情的事上优柔寡断当真无错，到了决绝的时候还要考虑起对方会不会受伤的事。
“宋岚，你啊，严厉的一面做得不够，当年就叫薛洋蹬鼻子上脸，温柔的一面又可笑得有些泛滥。”
宋岚愤愤起身，一边给晓星尘打着电话一边换衣服穿鞋出门。
高三整年都是高中生在高考前的复习时间，所以新老师直接接手高三班也会颇为顺手，一切重头。第一学期作为整体的详细复习，第二学期先以专题形式复习，再由学生自己进行重难点突破。
但时间拖得久了，越临近考试越是人心浮躁，也就薛洋一人还如鱼得水地轻松着，或逃课上网，或出校鬼混。
毕业班最忌人心不齐，有这么个天天逃出学校的祸害呆在班上，难保不会有人心态不稳。晓星尘抓得再严也没什么用，往往隔两分钟不盯着，那专人的位置上直接空了，甚至因为抓薛洋抓得过紧，导致班上也有些不安稳。
年轻班主任愁得白头发都生了几根，趴在宋岚的办公桌旁边魂都飞出去了一半。
宋岚改着周考的卷子，听着晓星尘在旁边说道：“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他直接捆在办公室
”
最近校外也不安生，多了好几次小混混互殴。
“你试试。”宋岚笑了一声，调侃道，“估计给他台电脑就安静了。”
宋岚给晓星尘开了条新思路，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干脆第二天乘机将薛洋拎到办公室来。
别人的地盘，一回生二回熟，多半是乖学生进门还有些拘谨，薛洋已经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进门就瘫在椅子上一边瞎翻试卷一边念叨自己最近可没犯事。
“逃课还不算事？”
“我都逃了三年了。”薛洋附送了他一个白眼，吐了口气，“宋岚你没毛病吧，现在才想起来要写检讨？”
宋岚一边开电脑一边抽空把手上的卷子卷起来敲在薛洋头上。
笔记本电脑发出一声轻响，画面跳转到桌面，薛洋凑了个脑袋过去，被学生评为最为性冷淡风格的老师桌面上干净得只剩下常用软件，薛洋瞥了一眼，那个新出现的游戏图标突兀得有些扎眼。
薛洋撑着脸，笑嘻嘻道：“怎么？让我教你玩游戏啊。”
宋岚脸上仍然不动声色，把电脑转过去面向身旁的薛洋，当着他面连上教师用的wifi，淡淡回答道：“你之前不都是在玩这个吗？”
薛洋面不显色地唔了一声，算是默认，他又道：“想玩别的游戏，自己下载。”
薛洋接过鼠标，扫了一眼整理好东西坐在旁边准备开始整理资料的宋岚，眼睛转了一圈还没摸得清楚，便是歪了个脑袋过去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宋岚抬头瞥了他一眼，老师的本性难移，还要为虎添翼，自然有几分薄怒，冷哼了一声铁着脸道：“把你想玩的下载好，回去上课，之后想玩直接来办公室，不要再翻墙出去了。”
“啥？”薛洋脸上瞬间懵了一下，挖了挖耳朵，估摸着没懂宋岚的意思，又凑近了些，被宋岚一支笔敲在额头上才作罢。
他顺手点开了网页，一边搜索游戏一边有些意外地念叨着，“宋岚，你在网吧逮了我快一年，终于肯放弃了？”
宋岚不假颜色又附送了他一个怒瞪，不耐烦道：“少废话，最近学校外面不安生，你也少出去鬼混。”
薛洋没回话，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着，像是找着什么新出的游戏，宋岚对这些东西一向不熟，甚至于大学之前对电子游戏的概念都还在俄罗斯方块的地步。余光扫了一眼，也仅仅知道他寻了个游戏正在下载，网速被占之余只能随便翻了翻网页或者电脑内存里的文件。
宋岚的笔记本电脑虽是私人，但主要还是工作用途，打开来也就只有各种课件作业卷子或者各次考试的成绩汇总，也无所谓他如何翻腾。
薛洋想找的劲爆内容没找到，扫了一眼都毫无兴趣，便探了个脑袋过去看宋岚批改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诶，宋岚，你的那种视频呢？”
宋岚脑袋当机了一秒，抬起头面对着目光中隐隐透着一种八卦和猥琐的薛洋，还难以置信某些学生已经如此污邪开放的事实，半晌，才从牙齿间挤出了短短几个字来。
“薛洋，你给我，滚出去。”
宋岚当真生气起来，老师自带的那种吓哭小孩的气场骤然提升，连带向来不惧强权的问题学生薛洋都缩了缩脖子，继续盯着他的物理老师黑如碳的脸色，憋了一会补充道：
“我不看，就是有点好奇。”
宋岚气稍微缓了过来，听闻薛洋后话牙齿又崩了一声，气道：“没有。”
薛洋唔了一声，不怀好意道：“宋岚，你既没有女朋友，也不消遣消遣，是不是……”
宋岚抬头送了他一眼刀，薛洋脸色一僵，稍识好歹地将鼠标一松，起身跳出门赶紧回教室。
屏幕上的游戏还在下载着，宋岚瞥了一眼薛洋没关的游戏主页，好像是之前正火的什么枪战游戏。
薛洋之前玩的游戏他也听别的什么人提及过，薛洋的水平在那群不学无术的人的圈子中应算首屈一指。这时又换了游戏玩，操作也依然行云流水，或许确是天赋极高。
宋岚和晓星尘两人喜静，两人的办公室长期是悄无声息，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偶有对话也只是一来一往。这时候薛洋霸占着办公室打游戏，宋岚入耳几乎全是游戏音效和夹杂其中的薛洋的低声咒骂，好不容易忽视了去——觉得虽然吵闹但也不会显得他的工作太过于无聊——声音又骤然停了下来。
宋岚抬头瞥了一眼，薛洋凑了个脑袋趴在桌边上看他改卷子，软趴趴的刘海半遮半露着眉，黑白分明的眼睛扫了一眼文字，薛洋才抬眼看着宋岚。
“怎么了？”宋岚问。
薛洋坐直了靠回位子上，手上动了动宋岚那个功能简单的廉价的无线鼠标。屏幕上是宋岚先前替他下载的那个游戏的加载画面，薛洋等得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睑，“没事儿，有人找我带他排位。”
宋岚就算不清楚那些游戏名词，耳濡目染下也勉强知道应是有人找薛洋打游戏，虽然他本意问的并非薛洋回答的事，也算知道了薛洋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的原因，便不再应话。
薛洋吐了口气，眼睛还盯着屏幕，问道：“我这样声音外放会不会太影响你工作啊？”
宋岚摇摇头，薛洋应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又继续问着，“找我打游戏那人也是外面网吧认识的，我是不是不该带他们？”
薛洋逃课成瘾，几乎大半个学期都在网吧或者学校周边的什么游戏厅呆着，会结识那些不良青年也毫无疑问，或者说等他毕业之后也会成为其中一员——他的任课老师这么想，估计他自己也是如此以为的。
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之后各有各的路，宋岚也懒得再多管束他的交友，仅仅算是约束住他在校这段时间里不会出什么事罢了。
这段时间里把电脑借给他打游戏，让他别出去和那些不良青年接触。索性薛洋虽然是不服管教了些，但勉强还能算得上好说话。
他有好处便安于现状，面对着强行想纠正他的老师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报复——这也算是学校中单纯的地方，纯粹的善或是纯粹的恶，就算是再恶劣的学生，顺着毛摸两下也能沟通。
等真进入社会这种纯粹的享乐的生活就真的要断送了。
“现在贪玩也就罢了，难道还真的想以后过上那些不良青年的生活？索要父母的血汗钱，或者勒索学生，有事没事打一架，一日如此，一月如此，要么被别人打伤，要么打伤别人抓进去关上几年，出来年纪大了仍是不学无术，到处祸害又被抓回去，真的有意思吗？”
宋岚低着头，手上还在解着一道带电小球在磁场中运动的大题，像是无心地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又带着股语重心长的味道，薛洋想从兜里摸出烟盒，又只能摸了摸鼻梁，心道真要在教师办公室里抽烟，怕不是要被打出去。
“以后找份稳定的工作，也好早些成家。”宋岚一句写好，抬头看了一眼薛洋，年轻的学生还盯着屏幕，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游戏音效响作一团。
后面大概两周左右的时间里，薛洋几乎都保持着呆在他办公室里打游戏的生活，校园安保的人员查人数也简单了不少，对外就当是薛洋自己跑过去寻了个安静的地方上自习，也没见过他再和外面的人接触。
算是一场交易，两方都默契地遵守着。
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宋岚今天晚上有个晚自习，等学生放学他再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薛洋早就跑得没影，他拿着包推了自行车出门，刚离开学校没多远就隐约听见几个混混的说话声夹杂着细声细气的求饶声。
最近学校附近安保差，宋岚也算见多不惊，以老师身份怎么也能压着场面，便停了车，寻声过去。
时间有些晚了，路灯又有些昏黄，宋岚走到了路口，才见着几个小混混把人堵在小路里的样子。
中间那人提着块板砖背对着他，挡住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受害者，宋岚又走进了些，突然太阳穴猛地一跳，一声暴喝：“薛洋！”
周围的小混混显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声音骤然停止了一秒，又嘻嘻哈哈起来，不良青年再怎么横，见着老师也会有几分怂，已经互相起了快溜的意思，还有几个大胆的家伙去调侃薛洋，“洋哥，你们班宋老师来了。”
宋岚想来学生怎么也不会对着老师动手，便停在原地，老师的威压吓得那些小混混缩了狂傲的姿态。站在中间的少年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面色平静地看着宋岚。
跌倒在地的学生宋岚也认识，和薛洋同班。见到宋岚过来，他像是松了口气，又缩了一下，像是唯唯诺诺不敢过来。
这一切宋岚都看在眼里。失望，愤怒，厌恶或是无法忍受，他心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炸开来。冰冷的目光审视过整个环境，终于落回到薛洋的脸上，像是在审问薛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薛洋歪了歪脑袋，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抬起手，在周围的起哄声中，将手中的板砖狠狠地拍向宋岚的太阳穴。
宋岚始料未及，刚歪了一下脑袋，便被直接打翻在地。脑中一片空白，耳边皆是拍掌吹口哨叫好的声音。
他视线还没回复过来的时候，身上又已经被好事者踢了好几下。附近巡逻的保安闻声匆匆赶过来时，众人才做鸟兽散，而薛洋或是同班的另外一个学生，早就不见踪影。
算起来，这应是他高考前最后一次遇到薛洋，虽然教着薛洋的那个班，但薛洋像是人间蒸发——或者说纯粹是在他的视线中蒸发了一般。
受害的学生第二天专程提着水果跑过来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应是为了他见义勇为反而被伤到的事情，宋岚顶着额头草草处理的伤口摇摇头，算是没再为此多在意。
但素来天天早上就到他办公室报道的薛洋，到放学都没在出现过。
晓星尘说他没逃课，只是宋岚每次有事进教室时总是不在。
薛洋自习课多是呆在生物或者化学老师的办公室，就算宋岚正式上课的时间，他也能掐着时间去晓星尘的办公桌旁边写作业，又在他下课前几分钟绕远路避开他回到教室。
两个距离不到二十米的房间，薛洋硬是依靠这种方法躲到了高考。
他们这些课任老师的义务也只是带到高考前的最后一天上课，相处了一年或是三年，认真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奋斗的师生都会有些不舍。
宋岚讲完最后一个大题时已经有人红了眼眶，或是低声地抽泣。也只有那一个角落的位子仍然空着，并在他的视线中永远空着。
晓星尘作为班主任会陪着这些学生到高考结束，甚至帮着一些学生选择志愿，大概这最长的暑假过了一半，晓星尘告诉他，薛洋考了个还算不错的本科。
“那孩子不笨，甚至说比很多人聪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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