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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寒x蔡居诚]《情为何解》16

《情为何解》16
应该不是太长的坑,大概有肉渣/药物成瘾/x童等,全程1v1,少量少侠x方思明情节。

习惯在深夜更新,最近作息调整,深夜超困无心码文,可能是傻了吧。´_>`
最开始的大纲觉得狗血,但是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主意,就这么写吧,这篇文大概要虎头蛇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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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闭关时,我仍然在想,若是我当日救了他又会变成如何的局面,但终究不会出现如此的局面的。居诚和武当之轻重,我还是分得清。

“但是我若是早一些将他从那地方带出来,或许就不一样了……我该早些去带他回来的。”

萧疏寒面前的酒杯空了,连带着他的大脑似乎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盛夏的金顶大殿内似乎仍然萦绕着一股冷气,唯有两道人影端坐在其中,轻言少语,显得整个房间格外空旷而寂静。

朴道生坐在他面前,闻声将手中酒盏中的液体险些洒出去两滴,又惊诧地抬头去看着仍然坐得端正的萧疏寒。

鹤发的仙君仍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似乎仍如一座绝不可能被人看穿的雕像,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刷子一般扫过,将眼中那一丝不清醒和动摇彻底掩盖下去。

金陵的梨花酿,蜜甜得掩盖了本属于烈酒的辛辣,武当上至萧掌门下至外门弟子似乎都是不擅饮酒的人,至于萧疏寒一口饮尽,已然有些微醺,眼角柔和了三分,连带着言语也多了起来。

“朴师弟……”

……

天道盟前前后后忙了小半年,万圣阁一事才至收尾,朴道生得闲重新向玉剑公主提了回武当省亲的事假,才终于换了一旬的假日。恰逢萧疏寒也在前几日正好出关,便带头领着居字辈四位弟子和几个外门弟子在金殿前迎人。

朴道生之前带大的孩子何止居字辈几人,武当弟子过多或少都受过照顾,其人在武当自然颇受爱戴,这一去又是为武当担下罪责,两三年未归,至了今日一行人似乎也压下了礼数,热热闹闹围着他在金殿外说话聊天。

左右是些懂了事的知晓嘘寒问暖的弟子,朴道生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未停下,拉着每个人都说上了几句,或是长得高了,或是身子骨更结实了……萧疏寒站在人群外,也冲他点头示意。

再看得远些,穿了一身浅色衣衫的蔡居诚站在南崖宫外,抱臂看着这旁的热闹,面上的表情被烈日照得模糊,却分明没有笑,似乎仅是平静地,不过只是在望着远处的风景一般地,在看着他们这群人。

朴道生想来也是那么几年没见过蔡居诚,似乎同围在他周围的弟子们没什么不同,但蔡居诚看起来比最刻苦的弟子都要消瘦得多,整个人套着一层宽松的薄衣,远远看去,似狂风可摧。

蔡居诚负气离开已是近三年前的事情,这时间内,他无时不在寻,至了郑居和传书来告知他蔡居诚回到武当,才堪堪放下此事,又忧心着蔡居诚仍然不服从管教,这担忧在日夜的忙碌中被消磨成粉末沉在心口,见到人了,便又混着温热的血重新沸腾起来。

他怔怔地盯着南崖宫那边久了,蔡居诚似乎才发觉人群中他的目光,拢了拢衣领转身回屋去了,萧疏寒同其他弟子顺着目光看去时,只堪堪一见那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样子。

“去看看他吧。”

萧疏寒的声音极轻,极淡,随着一阵风散了,又分明压下了原本吵吵闹闹的众人。

蔡居诚在南崖宫呆的这半年,武当弟子间早有怨言传谣,或说他目中无武当,或说他在外学了些渣滓东西,但到了掌门面前怎么也不敢多言。

郑居和想来萧疏寒应是知晓了些事,毕竟武当的掌门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仍然不曾替蔡居诚解过围,郑居和便也不合适多说,收敛了神色,旁敲侧击道:“蔡师弟这段日子皆住在南崖宫,很少出来走动,兴许有些闷。”

有弟子跟道:“掌门出关也不见他过来问候,还是每天如往常一般。”

蔡居诚不曾来见过萧疏寒?朴道生听罢悟了此事,面上出现了一丝困惑和迟疑,忍不住往掌门身上瞥,见师兄神色平静,便又知了萧疏寒的意图。

……

“朴师弟。”萧疏寒轻轻唤了个声,又沉默了良久,看着朴道生重新替他倒了杯酒,才继续问道,“居诚他,如何了?”

究竟是什么如何呢?身体还是心情,朴道生想了想,又想起自己方才踏入南崖宫的情景。

……

久而未开的木窗上浮了一层灰,空气间也带着些不透风的霉味,除却勉强干净的屋内陈设和有些凌乱的床褥,似乎一切都带着很久不曾有人居住过的模样。

蔡居诚坐在桌边,抬眼见他进来,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跳起来,挡住了桌上早已被看见的酒壶,原本苦闷的脸又勉强扭曲出一个还算得上驯顺的微笑来。

“……师叔。”

蔡居诚幼时多是受他教诲,萧疏寒虽能指点剑法道法,但于稚子更重要的衣食住行,为人处世之理,却皆是受朴道生所教。他于蔡居诚有恩情,蔡居诚失了那股怨气,又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便不自觉地局促起来。

朴道生应了声好,露出个笑来,怕他站着尴尬,连忙拉着人一同坐下,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武当瞒他蔡居诚所受下的苦,但天道盟无意瞒他,昔日是天道盟之事不涉及到蔡居诚,但这次蔡居诚的名字同样出现在那份万圣阁的俘虏名单上,朴道生才知了情,又复寄信回武当询问,才知晓他曾经距离蔡居诚有多近。

——天道盟于金陵的驻扎,离玲珑坊不过几百米。

蔡居诚下山便遭了诡计,沦落到那般烟花之地受人侮辱,何再提后面又被万圣阁的人带去俘虏,又受了药瘾折磨……

年轻的道子过了两三年虎落平阳寄人篱下的日子,消瘦得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惶惶不安地在朴道生的注视下又从长凳跳起来,赶紧去收拾桌上明晃晃摆着的酒壶和杯盏。

他不敢让朴道生看见自己落魄至整日酩酊的模样。朴道生压住他的手背,让他重新坐下。蔡居诚将那小小的骨杯捏得快嵌进手心,指尖泛白青筋凸起,又不得不松开了来,维持着僵硬的笑意慢慢坐下。

“我,最近挺好的……”

朴道生握着他的手臂拉开来,将整个久而未见的孩子纳入眼中仔细描摹,和之前记忆里的人对比。末了想起之前见过的受药瘾折磨的江湖侠士,想起蔡居诚也受了这般苦,便什么都说不出,嘴唇嚅嚅半天,才轻轻道了一句:“瘦了。”

蔡居诚像是被抓住他手腕的力道烫了一下,瑟缩回来,下意识扭开头去,将一瞬间发红的眼角掩饰在垂下的墨发后。

朴道生瞧不了他越发苦痛的内心,他居南崖宫整日对着萧疏寒所在的金顶,不敢看亦不敢不看,便做深居简出,那令人难以启齿的情愫也在蔓生,心火烧了他的修为,烧得他连举起剑的力气都无了。

但朴道生不知道,尚且能将他抱在怀里,宽厚的手掌拍着他的背脊,那几分沙哑欲哭的声音还在安慰他:“回来了就好。”

蔡居诚想来自己竟还想落泪了,咬着牙根将凭空出现的情绪压抑下,又想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希望了,朴道生也好,郑居和也好,凭什么还要给他什么希望。

拿不了剑的蔡居诚不就是个废物吗?

末了他想起来至他心魔,至他如此地步的萧疏寒。向来心思怨毒的青年头一遭不知道如何恨,情愫是自己梦到萧疏寒,梦见他竟亲吻自己……才生出的,心魔未必不可解,解了尚且能一回从前,但也是他自己决定放弃向萧疏寒求救的。

怨得了谁,怨他自己罢了。

朴道生松开他,带着温柔的目光重新看向他,“居诚,为何不去见掌门?”

蔡居诚骤然回神,夏末的天气竟让他从背脊浸了两滴冷汗,沿着脊梁滚下去,惊起一颤。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慢慢道:“我……我觉得,对不起师父,这些年做错的太多了,也对不起您,还是……”

蔡居诚刺杀同门,妄对萧疏寒多年教诲,昔日又背叛武当,勾结外人意图弑君,早将对他有教养之恩的武当放在圣上盛怒的当口,此为悔。

但朴道生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如此这般想,甚至于蔡居诚将此事讲出,本就是为了营造出一个浪子回头的模样,让朴道生安心,让旁人安心。

朴道生止了他含糊不清的后文,安抚着惴惴不安的青年,温声细语:“你能有悔意,便就足够了。”

想来悔意不过十之二三,蔡居诚恐怕更在意的是萧疏寒将他从万圣阁解救出来,他欠了的恩情,救命的恩情。又何必再论原本视万物如一的仙人竟为他让步,面对药瘾中的他一言不发离开,又替他传信云梦。

这恩情蔡居诚还不起,便为惧,惧自己越欠越多,更不敢再找萧疏寒。

想来朴道生此次过来的目的终于明显起来,蔡居诚却又无可厚非,朴道生想他去见掌门,他本来就要去见的,便带好了自己那幡然悔悟的面具,强作镇定主动开口应下了朴道生的暗示,“我会去见师父的,过……过两天便去。”

朴道生露出个宽慰的笑来,又安慰了蔡居诚几句,恰逢宋居亦在外喳喳呼呼叫他,便起了身作别,蔡居诚站起来送他,眼底似乎还挂着欲坠的泪,至了朴道生将出门时,才忍不住唤道:“师叔……”

朴道生回头看了看他,便听见他慢慢道:“保重。”

他此言承了深厚的情,便显得比之前虚假的表演沉重得多,或许这是他在朴道生进门之后唯二的真情流露,明白事理的年轻人终究还是放不下一直在为自己操劳付出的长辈,仅能以一言以表难以言尽的话。

朴道生一怔,又对着蔡居诚露出个笑来,珍重应了两句,“好,好”,便转身出门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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