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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寒x蔡居诚]《情为何解》19(完结)

《情为何解》19
应该不是太长的坑,大概有肉渣/药物成瘾/x童等,全程1v1,少量少侠x方思明情节。
OOC预警。

完结章,全文字数6w6+,后期应该还有番外,感谢各位二月至今的阅读,祝各位产粮、嗑粮,万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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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武当山往东北行不了几百里,便是金陵。六朝古都,灯火星罗,市景繁盛,承载着无数人原初的向往和憧憬。

它是无数江湖儿女梦开始的地方,但这十里红纱软烟又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江湖梦。

——有多少人怀着对此般美景的向往而磨练武艺,又有多少人醉倾红袖不理春秋。

但金陵之景再美,也不过是红尘凡景,她的邻居是脱俗超凡的仙人,仙人自是不屑于红尘的佳人,红尘的佳人亦恼仙人的不解风情,便似乎老死不相往来。

金陵吸引不来武当的仙长,武当的仙长亦不屑于落户于如此喧嚣之地,仅仅留给金陵住客对于山上修道者无限的遐想与茶余闲话。

平日也有上山下山路过此处的香客在此小憩,对于武当的话题似乎从来都停不下来,更逞近日武当掌门继位大典,一时酒楼间,似乎何处传着关于新任萧掌门的旧事。

一言这位小萧掌门才华同样出众,虽不及萧掌门当年,但亦是同辈间的翘楚。

二言武当两代人之间从未断代,尚且有上一辈的长老帮扶着,亦无夺位之乱。

原本众星捧月似的邱道长,在小萧道长继位前几年帮忙处理武当诸事时,已渐渐退下了光芒,对于此继位亦无多说。

此是武当之幸,江湖之幸。

蔡居诚坐在店子的角落,漫不经心再倒了一杯酒,隔壁桌坐下的两男两女讨论的声音正盛,男声谈论着此番去武当观继位大典的见闻,颇是激动,恨不得将这八宫二观三十九桥的盛景全说个遍。

外来的侠士恐是没什么见识,殊不知武当这么多年根基雄厚,此番盛景恐怕也对其来说不过尔尔,蔡居诚抬头向几人那处扫了一眼,正踌躇要不要上前追问,那其中一位女侠便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将他想问之言先说了出来。

“这位小萧道长执掌武当,那原来的萧掌门呢?可是出了什么事?”

另一位女子回道:“传闻萧疏寒萧道长自说自己执掌武当久矣。晚辈可堪大用,便无心此位,尽早退下,也可潜心修道,目前似乎已经离开武当,四处云游去了。”

“也就是不想当了呗。”稍显年轻的男声总结道,又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感慨,“真有意思,有些人穷尽一生当不上,有人又偏偏在这位置上坐到不想久待。”

此番话语似有所指,在蔡居诚听来隐隐有些暗示起当年的他来,但那时圣诞大典,过去了近十年,武当有意压下消息,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怎么会知道,更甚是,如今知道蔡居诚这么个人的小辈,少之又少。

他勉强露出个笑来,隐在阴影下,又显出七分的平淡来,不过对那时生活付之一笑。

角落的侠客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起了身,拿过桌上的斗笠往头上一掩,唤了小二结帐,便拎着那柄破旧的剑出了酒馆的大门,出了人来人往的金陵,一路向西南而行。

武当之巍峨,从始至终不曾变过,蔡居诚看山行了几日,至了山下,似乎要上山去,又转而行到了路旁的小径上,停停走走,与武当大殿离得越发远,显然上了另一个山头。

草木繁茂,柳暗花明,脚下的路越发崎岖模糊,似乎本就没有路,像是在此处生生踏出一条道来。但他似乎对此处熟悉得很,行得很快每一步又踩得结实,转过一片树林,赫然已至了山顶。

空旷的林间立着粗陋的木屋,前后种着些时蔬,半人高的篱笆围了地来,圈住几只在菜地间悠然自得的山鸡,蔡居诚取了门口的腊肉入屋,屋顶悠悠飘起来一丝炊烟。

他拜别山门已经过去了很久,七八年,八九年,足以让萧居棠成长成独当一面的武当新掌门,而有些人在向前走,注定了有些人会被抛下。

他自然是不会后悔自己下山一事,心魔在哪里不是心魔,离开了武当似乎还好些,剑还提得起,只是快不起来了,过去的一剑一式都还记得,但就是没有内力再去摧动了。

况且江湖飘摇一柳絮,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既无落脚之处,亦无心往之地。

蔡居诚走了些地方,平日接几件白榜维生,到底心生了倦意,从中原又回了水雾雾的金陵,看过了自己曾居住过两年的那片废墟瓦砾,最后还是回到了武当附近。

近乡无了情怯,他行在上山的道路上,身旁时而飞驰过骑着骏马的昔日同门,是时他想再上山去看看,又恐自己像那日出武当山门时一样,担心自己回了头,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本来就走不出去,像是蜷居在灯火辉煌的大殿中偷灯油的瘦鼠,一日姑且偷一日的灯油,扯了仙人的旧衣替自己画了监牢,仙人未责过他,他是自己走不出去的。

没惊动任何人,随意找山头搭了个房子,种地,养鸡,有时候喝点茶,有时候酿点酒。

人闲暇下来似乎一切的乐趣都能从琐事中得到,他不曾这么悠闲过,似乎从到武当开始便是每日的课业晨读练剑,拼了命地想出人头地,然后拼命地想要自救,到了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做到。

蔡居诚时而也下山去金陵喝杯酒,买些糕点,甚至于大年时也闭了屋子下山去瞧金陵的集市,昔日在金陵住的两年什么也没看到,这时反而有空闲不辞辛劳去凑这份热闹。

回屋的第一顿饭吃过了,残羹剩饭抛出来喂鸡,饿了好几天啄得菜地里满是烂菜叶子的禽鸟又一阵羽毛乱飞,赶着往蔡居诚怀里扑。

他是不肯叫这些畜生沾到自己身上的,一剑鞘把几只鸡赶远了些,赶紧出了篱笆,关好了木门,才回身抬起头往远处看。

云雾缭绕间,是武当之金顶。

是时正逢暮钟低鸣,悠远钟声远远传来,肃穆寂然,蔡居诚看罢了,又觉得心口突兀一疼,脸色霎时变了又变,终究露出一个苦涩的自嘲来。

他不敢呆在萧疏寒身边,亦不敢远离,终究是折中换了这般地方来,远远地看着萧疏寒,萧疏寒却不知他在看。

但今日,武当掌门继位大典过去近一个月了,他所望金顶中所住着的人,也早就非他心心念着的萧疏寒了。

萧疏寒……

久而未起的心魔压迫得他喘不过气,心口闷得发慌,又感觉不出又多疼来,想来想去又默默露出个自嘲似的笑来。

他并非守着什么武当,不过是想守着萧疏寒,而如今萧疏寒退隐云游,便是连他最后一丝念想也绝了。

他还留在这做什么,不如也换个地方去罢。

蔡居诚心中留了此念,但是收拾起东西来又慢得出奇,停停动动,偶尔睡至日上三竿才肯起来,天色未暗又打着哈欠趴回床上,或是收拾了两下便又在桌边倒上壶酒来,边对着棋谱边研究桌上摆着的黑白木棋。

旧时朴道生曾与他讲过棋局,谓其修身养性。他那时少年心性,多是静不下来也不肯听,如今反而有性子打磨了一副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或有时大半夜坐在桌子旁边摆弄灯花也不睡觉。

又是一夜,他正对着书摆出残局来研究,不知不觉手边的酒壶空了。蔡居诚头都未抬地倒了又倒,才觉察出些不对来,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昏昏夜色,又一时困意卷来,索性放了酒壶,便这般靠在桌上小憩。

夜深,原本他只是想做小憩,又渐渐入了梦,蔡居诚俯在桌上睡得安稳,未合好的窗却被夜风吹得作响。

今夜是有雨的,若他继续这般休息,兴许要染上风寒,但桌上的青年未动,不过是将头埋得更深了些,这般磨蹭到了子时,院中安眠的鸡又忽然惊叫起来,扑腾着飞了两下,又无了声息。

蔡居诚抬了抬眼皮,又皱了皱眉,被鸡鸣吵了深眠也未从梦中清醒,不过发出两声梦语喃喃来,又挪了挪脑袋陷入熟睡。

一个身着青衣的白发道人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屋,趁着月光见了他,自然而然地脱下身上披着的云纹墨鹤氅,替那伏在桌边熟睡的青年披在身上。

他小心翼翼退了一步,又是一步,烛火早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灰暗的月光从纸窗外透进来,仅仅能将那个人的轮廓纳入眼中。但他又像是很确定、很急切一般,重新大步上前,弯下腰,将人牢牢抱在怀中。

抱稳了,这次便不再松手了。
-《情为何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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